波萨达某个小镇酒馆里。
“你以为自己安全了，放松了警惕，但在波萨达，你最好小心。藏在你抽屉里的，尖尖的矛。或者让你畏惧的，会飞的鸭子。需要巫婆老太太，搅拌一杯药水。好让你的女人，能去堕个胎。”
一个吟游诗人正弹着尤克里里，动听悦耳的旋律，却唱着烂俗无聊的歌词。
“堕你的胎去吧。”酒馆一位酒客受不了了，举起一个面包砸向他。
“别唱了，滚。”“闭嘴。”
糟糕的歌词引起了众怒，酒客纷纷呵斥着，拿起食物砸向他。
“我很高兴能让大家欢聚一堂。”吟游诗人边后退躲避，便尴尬地说着最后的结束语。他放下尤克里里在桌子上，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砸向他的面包，塞进自己口袋里。
这时，他看到角落里安静地坐着一位身穿黑色皮甲，挽着白色头发的魁梧男子。便端起旁边侍女托着的盘子上的一杯啤酒，走了过去。
吟游诗人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位有故事的人，定能为自己的歌曲创作增添不少精彩的素材，来拯救自己烂俗无聊的歌词。
魁梧男子正是离开布拉维坎之后，为求谋生，辗转到此的猎魔人杰洛特。
“我喜欢你坐在角落里沉思的样子。”吟游诗人俗套地搭讪道。
“我是来独酌的。”杰洛特低沉的嗓音回复。
“好，不错。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夸赞我的演出水平，除了…除了你。说说吧，可别让一个裤兜里揣着面包的人…苦苦等待。”吟游诗人假装没听懂暗示，厚着脸皮继续聊道。
“你一定对我有所评价，三个字也行。”吟游诗人见他沉默，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。
“不存在。”杰洛特高冷地回答。
“什么不存在？”诗人尴尬地摇着头问。
“你歌里唱的生物。”杰洛特实话实说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诗人惊讶地道。
他夸张地张大了嘴巴，马上联想到了什么，继续说道：“有意思，白色头发，大块头，老独行者，两把…非常非常吓人的剑。我知道你是谁。”
眼看就要被揭开了身份，杰洛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，拿起桌子上的包裹和放着两把剑的背袋，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你是猎魔人，利维亚的杰洛特。说对了吧？”诗人追了上来，大声说道。
酒馆里的人听到，都把目光聚集了过来。
一个卷发年轻人站了起来，朝前两步追着杰洛特的背影喊道：“我有活给你干，求你了。”
杰洛特停下了脚步。
“一只恶魔，他一直在偷我们的粮食。”卷发年轻人见状，继续说道。
杰洛特转头看向他。
“我可以先付你钱，一百杜卡特。”卷发年轻人害怕杰洛特拒绝，失去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，提出了自认为优渥的条件。
“一百五十。”杰洛特抬价道。
卷发年轻人在身上摸索着，从上衣内衬掏出一个钱袋，捧在手里，不舍得说道：
“我相信你能干掉恶魔。”
他讲钱袋递给杰洛特，继续道，“我听说，你从不手下留情。”
杰洛特思索片刻，便接过了钱袋。
问清具体情况后，杰洛特便出了酒馆，牵上马儿洛奇，踏向了恶魔经常出没的地方——酒馆不远处的一座山谷里。
半山腰上，杰洛特正牵着马儿赶路，不依不饶的吟游诗人背着尤克里里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，正一个人叨叨絮絮地讲述着自己的作战幻想：
“要搭把手吗，我有两只手，一只手抓一个恶魔犄角…。”
“你走开。”杰洛特不耐烦了。
“我只会在一边默默支持你。
“我听到你的点评了。没错，你说的对。也许只有真正的冒险才算是好故事。
“而阁下你，闻起来浑身都是冒险味。比起其他味道来说，那是什么，洋葱味吗？
“无所谓，不管是什么。你身上散发着死亡和命运的气息，英雄气概和心碎的味道。”
吟游诗人厚着脸皮慷慨激昂地陈述着。
“就是洋葱味。”杰洛特无情的回应他。
“对，应该是。”诗人顺从地回答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，摊开双手恍然大悟道：
“对了，我可以做你的歌颂者。宣扬利维亚的杰洛特的事迹，布拉维坎的刽子手。”
杰洛特脸色一沉，停了下来。
他转身朝着诗人招了招手，道：“你过来。”
吟游诗人还以为是自己的想法被认可了，一脸欣喜地贴了过来。
杰洛特握紧拳头，对着他的肚子来了一拳。
吟游诗人痛呼一声，踉跄地摔在地上。
“走吧，洛奇。”杰洛特则牵着马儿继续前进。
……
杰洛特骑在马上，吟游诗人步行跟着，两人走了个把时辰，来到一片山谷里。
“伙计，从你说话还有给我肚子的那一拳来看，我敢说你有那么点形象问题。要是我加入你，击败这个波萨达的恶魔，我可以让你卸下这个恶名。整个北方都会忙着歌颂，利维亚的杰洛特，白狼或者其他什么的。”诗人依旧不依不饶地劝说着杰洛特，试图让他同意自己的加入。
“屠夫说得对。”杰洛特指的是酒馆里骂、砸这位诗人的那个酒客。
“我能跳上来吗，我穿的鞋不对。”诗人走累了，找借口想上马。
他的手刚摸到马背，杰洛特恶狠狠地呵斥道：“别碰洛奇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诗人卑微地作罢。
走到前面视野一片开阔处，杰洛特下了马背，将洛奇拴在一棵小树上。
“精灵们称此地为多尔·布雷坦纳。”诗人像导游一样解释道，“后来这里被人类占领，精灵们撤退回了他们在山间里的黄金宫殿。我又这样了…絮絮叨叨科普个不停。”
杰洛特未作回应，朝前走去。
“杰洛特…杰洛特，你要去哪里？”诗人跟在后面追问，“杰洛特，别抛下我。”
走到一片乱石林立处，杰洛特放慢脚步，仔细地打量起四周。
“我们在找什么来着？”诗人好奇问道。
“片刻安宁。”杰洛特讽刺他过于吵闹。
“好吧，这可不是我要找的。你有猎过恶魔吗？”
“不存在恶魔。”杰洛特轻声回答，眼神凌冽地观察四周，似乎察觉到什么气息。
“好吧…显然嘛，那咱们在干嘛？”诗人神经大条地问道。
“有时候有怪物，有时候有钱，很少两样都有，生活就是如此。”杰洛特感慨着谋生不易。
一声呼啸声传来，杰洛特敏捷地躲过，击在了石头上，发出“砰”地一声。
“妈的！”他咒骂道。
“第二幕开始！”诗人兴奋地张开双手道。
杰洛特拾起地上的凶器，是颗小金属球。
“这是什么？像一颗小炮弹，从……”诗人看到后，疑惑地问。
他还没说完，视野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，露出惊恐的表情，道：“神啊！”
杰洛特摸了摸被擦伤的额头。这时，从旁边灌木丛中探出一个长着山羊头，却是人身的怪物。
“杰洛特，还真是魔鬼。”诗人被吓坏了，喃喃道。
杰洛特转头看去，灌木丛中，羊头人身的身影在移动中若隐若现。
“我得看看这个魔幻而神秘……”诗人还没感慨完，被一颗小球击中，倒地晕了过去。
杰洛特拨开灌木枝叶，小心翼翼地朝里探索。
突然，那头怪物闪电般地冲了出来，撞向杰洛特。
“别来烦我！”它怒吼道。
杰洛特没反应过来，直接被它的羊角给顶飞了出去，摔在地上。
“你会说话。”杰洛特迅速起身，怒声道。他并无大碍。
怪物迈动着它的两只蹄子，再次怒吼着撞击过来，这次杰洛特有了准备，直接抓住它的身躯，一个回旋，将它摔在地上。
“我当然会说话！”怪物躺在地上怒吼道。
杰洛特冲了过去，双手将它按住压在地上。
“你怎么回事？你妈操了一头羊？”杰洛特激怒它道。
“我是托克！是森林精灵！罕见而智慧的生物”怪物直接交底了，挣扎着吼道。
“你是个几把，而且有球。”杰洛特右手举着拳头，骂道。因为被偷袭挂彩，很是生气。
“那些铁球是你们人类的！”精灵托克怒声辩解道，“你们在我们的食物里放铁，想毒死我们！”
他在挣扎中，扯下杰洛特的一缕白发，杰洛特痛呼一声。
“你妈操了雪人吗？”托克看着扯下的白发，反唇相讥吼道。
杰洛特成功被激怒，歪头一笑，挥动沙包大的拳头，砸在森林精灵托克的脸上。
“你确实有智慧，这一点我承认。”他感慨道，“所以我不会杀你，但你不能留在这里。”
杰洛特向来只杀无智慧且作恶多端的怪物，对于有智慧且为恶不大的生物，原则上他会放过。
“你也不能。”托克悠悠地回应他。
杰洛特发现不对，警惕地回头。
一声闷哼声之后，杰洛特被打晕倒地。
他没算到的一点是，精灵托克还有同伴。
……
杰洛特醒了过来，发现他在一处山洞中，和诗人背靠背被绑在一起。
他用力挣扎，发现毫无作用。
“这时候该我们逃跑了。”诗人见他醒了，建议道。
“也该他们杀掉我们了。”杰洛特恼火得很。
“他们是谁？”诗人问道。
“野兽。”一个外形身材和人类毫无区别，却长着双尖耳朵的女性精灵走过来，愤怒地踢了他俩一脚，揶揄道。
“精灵。”杰洛特认出了他的身份。
女精灵又狠狠地补了一脚。
另一个男精灵走了进来，玩弄着诗人的琴。
“那是我的琴，还给我。”诗人对他的琴宝贝的很，不愿意别人把玩。
“快，杰洛特，快施法术。”他一点都没有成为阶下囚的觉悟，也可能是对杰洛特太过自信。
“闭嘴。”杰洛特骂道。
“不。”女精灵以为是在吼她，又踢了杰洛特一脚。
“你闭嘴。”她用精灵语骂道。
“我的上古语很一般，只听懂了部分。”诗人小声嘀咕道。
“人类，闭嘴。”女精灵再次呵斥诗人。
“知道了，非常感谢。”诗人耍着嘴皮子。
“你想现在就死吗？”女精灵威胁道。
“这跟晚点死有区别吗？”杰洛特是个硬骨头，不惧威胁。
女精灵愤怒地又给他们来了一脚。
“不，拜托，别碰琴。”诗人只关心他的琴。
“行了。他只是个吟游诗人。”杰洛特为诗人出头道。
精灵见他还很有骨气，走过去，挥动拳头砸在他的脸上。
“你不配拥有你呼吸的空气。”女精灵对人类仇深似海。
她一拳又一拳砸在杰洛特的脸上，怒道：
“你碰过的一切都会被你毁了。”她在痛诉着人类的暴行。
旁边的男精灵一把将琴砸在自己的膝盖上，琴不堪重击，断成了两截。
杰洛特嘴角噙出鲜血，仰起头怒视着她。
“你躲在金色宫殿里，你只会打被绑之人，甚至不敢直视他。”诗人气愤地抬起头，歇斯底里讽刺道。他引述了精灵因为战败，回撤躲在黄金宫殿的历史。
“你喜欢我的宫殿吗？”她蹲下用手挑起杰洛特的下巴，“这符合你们人类所讲的故事吗？”
杰洛特骤然一个头槌，将她击退摔倒在地。
“接招吧，泼妇。”诗人嘲笑道。
精灵撑在地上剧烈咳嗽了起来，嘴角流出鲜血。
“等等，她怎么了。”诗人大吃一惊。
“她病了。”一个白发年长的精灵带着森林精灵托克走了进来，回答道。他蹲下身查看女精灵的身体情况。
“这又是谁？”诗人问道。
“他是菲拉凡德芮，精灵国的国王。”托克介绍道。
“我不是自愿当的国王。”精灵王菲拉凡德芮接过托克递来的布囊，取出药物，喂给女精灵服下，边解释道。
“你在为他们行窃。”杰洛特看着托克道，指出了他们的关系。
“我同情他们，他们被赶出了百花谷。”托克反驳道。
“被赶出来的吗？不，他们选择……”诗人正准备说自己听到的版本。
“有人会选择离开自己的家，在外挨饿吗？会让森林神为他们行窃吗？”精灵王打断他反问道，讽刺那个说法只是人类为了掩盖残酷的侵略编造的谎言。
“托露薇尔，不要伤害别人。”精灵王菲拉凡德芮劝道。
“无数的精灵都死了，死两个人类算什么？”女精灵托露薇尔不理解。
“只有一个人类。你们可以放他走了。”杰洛特澄清道，严格意义上他不算真正的人类了。而诗人只是个无辜的受牵连的弱者。
“那波萨达就会知道我们在偷窃。人类会攻击我们，双方会死很多同类。”精灵王走过来严肃的说。放了诗人，消息就会走漏。人类就会发现波萨达村里的粮食是精灵们偷得，就会发动军队对他们进行围剿。
“偷窃迟早会被发现。不管你怎么掩盖，一旦掀起人类和精灵的战争，就会伤势惨重。然后你会痛恨自己。相信我。”杰洛特试图说服他。待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，然后所有精灵都会死路一条。
“这就是问题所在，我们不能被发现。所以必须杀了你们。”精灵王蹲下来看着杰洛特道。
“我明白。只要你也明白，我死后不久你就会跟着死去。”杰洛特道。
“是啊。因为他们把我们从肥沃的土地上赶走，连混沌能量也被污染。它被人工增强了，好让人类能够施展魔法。”精灵王不得不承认他们不是人类的对手，因为人类用卑劣的手段削弱了他们。
将他们从肥沃的土地赶走，让他们无法修身养息，繁衍人口，扩张军队。又污染原属于精灵的混沌能量，得以被人类驾驭。这等于将精灵最厉害的武器拱手让人。
“混沌能量一如既往，人类只是将它改善了。”杰洛特不同意他的说法。
“你说是改善？那根本就是破坏。”精灵王反驳道。
“你的确选择了挨饿，你这是自讨苦吃。”杰洛特指责他为何要自不量力地跟人类继续对抗，为何不早点撤走或是弱者屈服于强者，带着全族人的未来苟延残喘。
“你觉得这是为了尊严吗？”精灵王愤怒道，“我的父辈与人类合作，却被洗劫一空。他们反抗的时候，惨遭屠杀。”
“人类称之为‘大清洗’。我称之为‘永失我爱’。
“而人类现在骄傲地看着这片土地生长，我们的婴孩成了他们粮食的肥料。
“我不想再埋葬他人了。
“我曾是银色之塔的菲拉凡德芮，而现在我却是世界边缘的菲拉凡德芮。
“如果我带子民下山，就意味着我要臣服于人类。他们会奴役我们，流放混血孩童。”
菲拉凡德芮愤恨而沉重地道出了人类和精灵的历史纠葛，人类背信弃义的行径，以怨报德，令人发指的迫害，只能用血海深仇来形容。相信人类，只会是死路一条，永无天日。
杰洛特和诗人并不了解真相，听闻这些被挖掘出来的历史，震惊地目瞪口呆，既感慨着精灵族的悲惨命运，又对他们产生了深深的同情。
“那就去别的地方。”杰洛特诚恳地建议道，“重建，复兴，让人类重新认识到你们的强大，就跟当初他们害怕的那样。”
“像你这样，猎魔人。”菲拉凡德芮了解人类对猎魔人的敬畏。
“我学过如何跟他们相处，所以我过的不错。”杰洛特以自己的经历劝道。
菲拉凡德芮有些意动。
“拜托，精灵王。”女精灵托露薇尔爬起身打断道，不愿精灵王就此被说服。
“还有其他人，新一代，愿意抗争的精灵。让我们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，从此地开始。”她慷慨激昂地道，想要留在此继续抗争，夺回精灵失去的荣光。
菲拉凡德芮终归认同了她，掏出匕首，准备结束杰洛特两人的生命。
“等等。”森林精灵托克跳过来握住他的手。
“托克，让开。”菲拉凡德芮怒道。
“猎魔人本可以杀了我，但他没有。他和人类不一样，和我们一样。”托克为杰洛特求情道。
菲拉凡德芮一把推开他。
“如果你一定要杀我，我准备好了。但森林神说得对，别叫我人类。”杰洛特抬起脖子，平静地道。
菲拉凡德芮下定决心，站起身，走到两人旁，挥动了匕首。
匕首割开了绳索，菲拉凡德芮释放了他们。
……
杰洛特和诗人走在返回波萨达的路上。
“顺便一提你对他们用的反向心理真是厉害呀。”诗人夸着杰洛特的攻心战术很成功，救了他俩一命。
“杀了我，我准备好了。”他压低着嗓子模仿着杰洛特当时的声音。
杰洛特骑在马上，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差点忍不住下马揍他一顿。
“反正，最后的结果就是，精灵们放了咱俩。但你却把农夫们筹的赏金全给他们了。”诗人十分不理解。
“菲拉凡德芮的鲁特琴对你来说还不够好吗？”杰洛特讽刺了一句，他觉得诗人是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此时的诗人正精神抖擞地跟在他后面，背着一把精致的价值不菲的名琴。
他摸了一把琴身，道：“它简直不要太棒，我还是很敬佩菲拉凡德芮的，他从大清洗中躲过一劫。也许，他能再次逢凶化吉，获得凤凰涅槃般的重生。”
“精灵王，会同意猎魔人的恳求吗？
历史是不是，一个注定轮回的车轮。”
诗人灵感大发，哼唱了起来。
“哎，还是不行，不够经典。”他又否定掉自己的创作。
“吟游诗人，我们就此分别吧。”杰洛特跟他告别道。
“可我承诺过要改变公众对你的看法的，至少让我试一试。”诗人不愿，他举起琴弹唱了起来。
“当一个谦逊的诗人，
受邀和利维亚的杰洛特一起冒险，
……
他不会咩咩叫，
……”
“我永远不会那么做。”杰洛特停下马，严肃地澄清道，“你刚刚学会的尊重呢，哪儿去了？”
“尊重，可创造不了历史。”诗人意味深长地说了句，他不再管杰洛特，继续边弹便哼道。
“给你的猎魔人扔个铜板，
富裕山谷，
富裕山谷，
给你的猎魔人扔个铜板，
富裕山谷。
在世界边缘，
与巨型犄角战斗，
猛烈的攻击将你击溃，
让你无限忧伤，
他把所有的精灵，
都推回悬崖上，
推回山巅，
推回他们的故乡，
他消灭了害虫，
却被一脚踢在了胸膛，
他是人类的朋友，
让他歇一歇，
这是我的叙事史诗，
我们的战士赢得了胜利，
打败了坏人，
给他倒一杯酒，
给你的猎魔人扔个铜板，
富裕山谷。
给你的猎魔人扔个铜板，
人类的朋友。”
钱钟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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